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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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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譚晚深呼出一口氣,見那白霧迅速浮上隨又飛快消散。

顧如青全身微微發著抖,他咬牙道:“原來這就是安安不願見你的原因。”你的大哥害死了她的阿姐,她怎麽能原諒譚晚。

譚晚聽言心臟驟停了一瞬,發出絲絲疼痛。他低下頭,艱澀道:“其實你也清楚,因為這件事終究是大嫂自願的,一一最聽大嫂的話,她不會怨恨我家。”

譚晚此言猶如一股冷氣從顧如青腳底順著背脊爬上大腦,令他狠狠一顫。

他邊聽往事邊知沈一平是瞞著安安和她母親的。可如今,她一身殘病,如此痛恨,可見當時的“真相”呈現在她和阿姨的眼前。

顧如青想到那個步步為營的李寒,咬牙道:“是李寒?!”

譚晚壓下眼中的淚意,轉頭看向顧如青,搖搖頭,“不是李寒,是蔣瑰。”他說完又補充了一下,“但蔣瑰也是一個槍手,真正在背後的那個人,很遺憾,我還沒有查出來了。”

顧如青狠狠抖了一下身子,心開始狂跳,在胸膛裏跳得遍體鱗傷。

顧如青閉了閉眼,覆又睜開,眼中紅絲滿布,他捂了捂悶痛的胸膛道:“最後的槍手,是.......”

顧如青卡在那個是中再無法繼續吐下去。

譚晚的心臟開始砰砰亂跳,多少年了,他一直在查到底是誰把這件事捅到阿姨面前,可惜,他一無所獲。

譚晚見顧如青一直卡在是中,忍不住向前走了幾步,急切地問道:“是誰?到底是誰!”

顧如青咬了咬牙,抖著音道:“是,是方家。”

“方家?”譚晚在口中嚼著這兩個字,不停在腦海中搜刮著到底是哪個方家。但他想了半天,大腦著實興奮,他怎麽也想不起方家到底是哪個方家。

顧如青說完閉上眼,五臟六腑都隨著心臟裂開。

前世,安安是出了名的好脾氣,也不記恨人。可是,每次與方客見面,兩人都是針尖對麥芒。

當時他不解,曾準備出面勸兩人,但後來發生了一些事,他當時以為那因為那個才這麽恨。

現在看來,並不如此。

顧如青眼角沁起淚珠。

譚晚冷靜下來,這麽些年,他動用了這麽多關系,甚至連當年參加過同一場競賽的人都問了一個遍,可惜一無所獲。他也曾去過監獄問過趙醒,可是她只是對沈一平去世發出大笑,看樣趙家的人都未來得及通知她,怎麽可能知道戀情“真相”。

當年那個黑影恍若突然出現,在推了蔣瑰一下後瞬速融入黑暗,連殘影都沒留下,讓人根本無從尋起。

譚晚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顧如青,心想:可譚家與顧家不相上下,可多年細訪都未曾查到,不知一一從前的顧如青是如何知道的?

譚晚走到顧如青對面坐下,他嚴肅地看向顧如青,道:“你是如何得知是方家,可有什麽證據?”

顧如青揉了揉眼瞼,擡起頭道:“我曾拍過一個MV......”

MV?

譚晚道:“有關你的MV很多,你直接說就是,別繞圈子了。”譚晚的話中有些煩意,關於這個黑色推手他已經找尋太多年了,本以為還要花很長時間,可是卻無心插柳,顧如青竟然知道。明明知不該心急,但見顧如青繞圈子,他的心還是忍不住染上躁意。

顧如青幹澀地咽了一下唾液,那唾液如刀般割傷他的喉嚨。

顧如青道:“我人生的第一個MV是方客拍的,而這個消息是我偶然間從方客那裏得知的。”

這話不假,這個消息他的確是從方客那裏得知的,當時他在病房外,聽到了方客與安安的爭吵,他聽得隱隱約約。

什麽“陰|婚”什麽“發瘋”什麽“有病”,他聽得很模糊。

但安安的話卻清晰入耳。

“你太無恥了,你根本沒有禮儀道德。你必須道歉。你們方家必須為此事付出代價......”

他本想推門而入,可惜眼角白光一下,他轉頭一看,竟然是一個狗仔混了進來,他連忙去制止。

或許是他的腳步聲驚擾了房中的兩人,等他解決完事情回來,房中只剩下安安一個人。

前世他知道到她們恨不得咬死對方,知道安安十分厭惡方客,見到她就止不住地犯惡心。

可是至於真正的原因,他一直不知。可經譚晚講完安安的從前,再聯想到譚家和林家一起搞方客,他就明白了。

顧如青的頭開始炸裂,頭皮上的疼痛猶如海潮來襲。他捂頭道:“但這只是我的猜測,因為那太模糊了,很多細節我不知道。你可以查一下......”

譚晚暗中把方客這個名字記在心上,隨後看向顧如青。

這一見讓譚晚瞬間緊張起來——顧如青臉色發著不正常的紅。

譚晚連忙起身,拿起測溫槍在他額前輕輕一掃,這一掃竟發現顧如青有些低燒。

譚晚放下測溫槍,給顧如青倒了一杯水,“你怎麽突然發起了燒?我打電話讓......”譚晚說著就拿起手機準備給酒店打電話。

可他還沒撥完號就被顧如青攔下。

顧如青啞著嗓子道:“我想知道後來。”

譚晚擔憂顧如青的身子,“我陪你去看醫生吧,如果你身子垮了,我也無法跟一一交代。”說完,他苦笑一下,“我不想讓她再恨我了。”

顧如青搖搖頭,“不行,我一定要知道安安的病癥......”顧如青哽咽住,眼尾泛著紅,眼淚順著滾燙的面頰流到那桃花上,染得花瓣更加瘦弱易脆。

“我一定要知道安安的病癥。她身體不好,這些東西一直壓在她心上,她熬不過去。”想起前世安安的病癥,顧如青眼中懇求的神色越深,“譚晚,我求你了。你告訴我吧,我能撐住。”

譚晚見此,只能坐下,他苦笑道:“算了,我這麽些罪,也不怕再多加一件。”

那是沈一平和譚青合葬後不久,一股林霖賣女兒吃女兒人血饅頭的事在這小鄉鎮迅速傳了開來。

關於陰|婚,很多人狠心吃自己孩子的人血饅頭,否則蔣瑰也不會大搖大擺地去跟林霖說這種事。

可是狠心歸狠心,誰也不敢當面說“哦,我收了我女兒陰婚的錢給我兒子贈添了......”或者“反正也是一堆骨頭,人死了什麽都沒了,她知道什麽?與其這樣還不如幫家中增加一些收入”......

他們還是要這個皮的!

但是隨著社會的發展,人們對女性的關註,是非常討厭未經自己願意把拋出屍骨在黃泉下又以“父母之命”這種惡心借口跟一個不知年齡的陌生男子結婚。

這些虛偽的父母人心惶惶,生怕這口水唾沫把自己給淹了。

就在這時,有知識的沈家竟然讓女兒陰|婚,當年《藥》那篇文章學到狗肚子裏去了。

於是便以自高一等的心,舉著那義正言辭的大旗,紛紛下場批評沈家孤女寡母。

其中蔣瑰直接拿臭雞蛋扔在林母的臉上,罵道:“我艹你娘,我說你怎麽不同意與我家結姻啊。我還真以為你她|娘的多清高呢,原來只是攀上更高的枝啊!還說什麽不買女兒,就是沒看上我出的價。”

林母把臉上的雞蛋摸去,滿身怒氣地過去一把揪住蔣瑰的頭發,露出爪子在她臉上刮了幾道,“你說什麽?他們已經打算訂婚,這兩個孩子是自願。你她娘的再胡說八道我花了你的臉!”

蔣瑰也毫不留情地揪住林母的頭發,“我呸!明明是你女兒上趕著給人當都不如情人的玩意呢。什麽自願,人家要不是因為快死了,早跟你女兒提出分手了,你裝什麽裝!”

林母被這話一驚,頓時呆楞在那,“你說什麽?”林母這下怒意更盛,她狠狠扯下蔣瑰的頭發,“你再汙蔑我真廢了你!”

蔣瑰罵道:“誰不知道人家男生就是沖你女兒競賽去的,都競賽完了,人家當然不要你女兒。你不信可以去問問你那所謂的‘親家母’。”

林母扭傷蔣瑰的手,把她往地上一丟,拿起手機就開始問譚母。

譚母被林母突如起來的話給搞亂了心,她有些慌忙道這都是傳言都是假的。可林母聯想到當時沈一平一臉的失魂落魄以及與李寒當時有些破裂的友誼,心一下子涼了一半。

這時雲逸正好下班經過,見蔣瑰即將撲打林母,連忙上前擋下。

蔣瑰看到了雲逸,指著雲逸問:“你說,沈一平談得那個是不是只是玩弄她的感情?”

雲逸當時一直在打工,根本無心關註沈一平去世陰婚這件大事,而且似乎是有意瞞著雲逸,他一丁點兒消息都沒聽到。這不他以為沈一平受了情傷,連忙愧疚地看向林母。

他抽了自己一巴掌,跟林母道歉,“阿姨,是我對不起阿平。我以為譚青是真心對阿平的,沒想到他只是想利用她讓她比完賽。他當時就說過他不會喜歡阿平的,是我,是我犯了錯,沒有及時告訴阿平。阿姨,你叫阿平別傷心,我們以後,以後再找一個更好的.......”

後面的話林母再也聽不見,電話中譚母也聽見了,她一直在呼林母,可林母卻失力把手機摔在了地上。

蔣瑰見此,得意地笑了笑。

如果當時不是沈一安拿著剪子發瘋地往前刺,蔣瑰會更刺激林母。

沈一安強忍淚水去扶林母,在即將接觸林母的那刻,林母暈厥在地。

自那以後,林母開始半清醒半瘋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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